何晴淡出内娱的脚步,恰好与2015年她的患病时间重叠。在许多观众的记忆里,她留给荧屏的最后一抹亮色,是《女医·明妃传》中心机深沉的孙太后。2014年拍摄时她已年届五十,这是她首次挑战偏反派的角色,却将人物对权力的炽热欲望诠释得入木三分,那份野心勃勃的美丽,至今仍让人印象深刻。
近来我总忍不住遐想,若不是病魔突袭,她或许能借着孙太后这一角色成功开拓戏路。何晴的眉目间天生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,年岁渐长后又添了几分慈悲柔和,这般独特气质,与近年流行的有野心、有挣扎的女性角色堪称绝配——观众总会在她的演绎中,读懂角色复杂的内心,最终选择原谅。
其实2015年她仍有作品问世,便是那部因质量欠佳拖至2023年才上线的《天下正道》。只是她在其中戏份寥寥,角色也远不如孙太后有突破。想来那时她的病情已然发作,此后便彻底告别了热爱的舞台。
即便淡出娱乐圈,何晴的身影从未真正消失。因着那份跨越时光的美貌,她总会反复出现在各种美人剪辑视频里,唤醒一代人的集体记忆。许多人的初心,是《西游记》中娇俏可爱的怜怜,而她更传奇的印记,是唯一一位在四大名著影视剧中都留下身影的女演员。
于我而言,最难忘的是《三国演义》里的小乔。年少时对权谋纷争毫无兴趣,只是在大人看电视时偶然一瞥,便被何晴一身素缟、眼眶含泪的模样击中——那是我对“我见犹怜”最直观的理解。《水浒传》中的李师师则是另一种风骨,温柔如芦苇,风过摇曳却绝不弯折;80年代末的《红楼梦》电影虽受众不广,她饰演的秦可卿却以极致的美感,成为无可争议的经典。
“名著美人”的标签不足以概括她的风采。在她活跃的年代,古装剧中的顶级美人角色,往往非她莫属。90年代台湾剧集《情剑山河》以李煜与赵匡胤的博弈为主线,豆瓣短评里讨论最多的,却是演大周后的何晴。史书中“国色”的赞誉,在她雍容华贵的演绎中得到了最好的印证。
千禧年后,何晴开始饰演妈妈辈角色,这份转型却让她的韵味愈发醇厚。张纪中版《射雕英雄传》里的包惜弱,名字与她的气质完美契合,她就是“温柔乡”最贴切的注脚;《碧血剑》中的温仪,依旧美得极具说服力,连剧中饰演她晚辈的窦智孔都在采访中坦言,总忍不住偷偷看她,实在是抵挡不住那份魅力。
病魔或许让她的演艺生涯提前落幕,但那些鲜活的角色早已成为荧屏瑰宝。何晴的美,从不只是皮相的惊艳,更是融入角色灵魂的独特气质,这便是她能跨越数十年,依然被观众铭记的原因。